摩诃婆罗少

从头到尾

还寝梦佳期(13)

完全不会打斗
然而不得不写
还不是为了眉来眼去
虽然没有具体怎样
但有没有觉得甜啊(๑•ั็ω•็ั๑)
下章李菊开启了他作为朋友的助攻时光
不要担心
cp是叶英

(13)

纯阳雪峰,华山之巅,正是萦青缭白,外与天际,四望如一的景象。
所谓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

这纯阳山巅,本就是风翳净尽,澄碧如洗,眼下两道身影如鹤,羽服道冠,姿态优美。

一人束着上清芙蓉冠,白中衣,披蓝氅,手腕灵动,长剑一翻,自上而下挥出,刹那间如冰轮横空,清光铺地,万千剪影。剑尖颤动,直逼向前,左脚单脚点地,右脚微悬,待变招便可作凌空之势。
他头微微俯着,细看处眉心殷红一尾阴鱼,正是低头乍恐丹砂落,挥袖常疑白雪消。一派清正道骨。

另一人亦高束莲花冠,服青袍,系玄绦,外穿鹤氅,足缠白袜,脚纳云霞朱履,剑眉朗目,瞳中万千风采若太虚境。闲整素仪三岛近,回飘清啸九霄闻。

这重重叠叠几乎看不清的剑光好似不被放在眼里,他右脚一点便向后掠去,迅疾无比。接着右手一翻,剑柄提起,举剑一挑,直刺对方手腕。

李忘生一退,长剑轻扬,又飘身而进,姿态飘飘若仙,剑锋却极快极凌厉,直刺下盘。
谢云流长剑一抖,却将李忘生上半身尽数罩住,李忘生忙变招守住,剑已直刺小腹。
谢云流的剑法果然精微,一剑之势,威力极盛。李忘生凝神接下,剑尖一颤,倏地弯过,便要点谢云流腕上穴道。

谢云流不慌不忙,左手捏诀,左足踏开,右手一翻,向上斜刺,这一招神完气足,劲、功、式、力,毫无半点瑕疵,始连轩以凤跄,终宛转而龙跃。天资稍差之人,纵积一世之功,恐怕也不能够。
李忘生缩小剑圈,凝神招架,却是败相已成,最后提剑一刺时,两柄剑黏在一次,借力打力,李忘生手腕一酸,剑锵然落地。

但谢云流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,提剑又刺,李忘生慌忙后退,跨步斜走间翻出那柄吕祖赐下的白玉云展,一挥之间,云影闪动,拂尘丝或左或右,四面八方掠将过去,惊身蓬集,矫影雪飞。

但拆了百招之后,谢云流右手引剑斜劈,左手竟使出小擒拿手,一把将云展扯住。
李忘生一侧,想要抖回云展,谢云流剑光早到,只听咚的一声,有什么物件落地了。原来是李忘生悬在腰间的一枚小小的青色药匏壶。
谢云流收手,任李忘生取回云展,自己却一手拾起那个药匏壶,道:“忘生,你又输了。”

李忘生把云展别回背后,拾起剑,低头行礼道:“师兄剑法卓然,忘生自知不如。”
谢云流哈哈一笑,眼里却是多了些别样颜色,神色悠悠:“别这么严肃嘛。你这些日子也算是大有进益了。”又颠了颠那匏壶道,“你既然输了,那这个就给我了。”

李忘生无奈道:“师兄,这是我用来装药丸的,你要来何用?还请赐还。”
谢云流摇头道:“输了便是输了。”解下腰间一个青色雷纹、打着偃月真形络子、结着玉璧的三层密绣锦囊丢给李忘生道:“这个给你装药丸,葫芦给我。”
说着还把药丸倒了出来,叹息道:“可惜孙大夫不在万花,师父炼的药只是补足气血,若要根治,还要等孙大夫回来。”

李忘生无奈他何,又是师兄,不便抢回来,也不想摆脸色,何况这一点小事,又的确是自己输了。只是谢云流自回来之后,怎么如此幼稚。李忘生心里好笑,不由得道:“你对我的葫芦是有多大的兴趣?”

话一出口,便知不妥,来不及收,讷在那里。

谢云流一愣,原本虽然哈哈笑着,其实眼中却晦涩难辨,此时方真的染上笑意:“难为你还记着。以前那匏壶还在剑气厅呢。”

谢云流未走之时,两人练剑,谢云流也曾挑断过那根络子,取走了李忘生一枚药匏壶。原本只是小事,今日谢云流喂招,往事竟是历历在目,却看李忘生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,心下并不多么快活。

却不曾想到两人都未曾忘却。

一时,这半月来李忘生有些刻意回避的冷淡便被击溃得烟消云散,莫名便拉近了几分。
峰顶松影筛树,两人宽衣广袖,对面而立,仿佛云车仙影,隔山一重,苍茫无际。


两人练功完毕,吃了些清食,便回了太极殿。李忘生受了点小擦伤,觉得无碍,懒于上药,被谢云流呵斥胡闹,严肃指责,若是再不珍惜身体,自己就要摁住他替他上药了。

李忘生面上淡淡的,心里愈发觉得谢云流真的是越来越幼稚,简直不想理会他,随手抹了些脂膏,便道:“师兄,昨日的册子可都处理了?是否还有未尽的?”

谢云流叹一口气,坐了下来,一手撑着头,一手抵在案几上翻出了一些文书道:“还有这些未好。我担心处理不周。”
李忘生在他对面坐下,抿了抿唇,接了过来,低头慢慢翻看,一边用笔蘸着朱砂,做着小小批注,字迹端秀。
谢云流撑着头看他,眼中笑意更浓。

却见李忘生抬头问道:“这一份——唐英国公辅国大将军天策府大统领洛阳李承恩敬拜干谒——有什么不对之处吗?”

谢云流皱眉道:“这李承恩,说是上门求药,是什么意思?万花谷离纯阳这么近,他偏偏来纯阳?”

李忘生点了点头,沉吟道:“你当年离开后,陛下重新扶持天策。天策与纯阳素来交好,我与李将军在第二次名剑大会上也已认识,脾气甚投,算是好友。他此请拜帖,想来是真的有事,不如就允了。”
谢云流眉头更皱,倒也没有反驳。

李忘生毫无所觉,又自言自语道:“只是他此前上山,都是住在太极殿的客居,眼下可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谢云流听了,一言不发,唇角抿成一线,隐隐漏出几分怒意。自己却也不知为何而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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