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诃婆罗少

从头到尾

还寝梦佳期(19)

还记得这篇吗…我自己都快忘了。
吕祖上线。
吕祖拒绝助攻。
裴元上线。
裴元疯狂助攻。
裴元开始苏。哪怕是男模一号脸也那么苏。
李忘生:为何作为主角的我会掉线?
作者:你还记得一朝吗?六个章节四个在写你,男女主手都没拉过。

下次更这个也不知啥时候了。你们懂的。毕竟官方小说又要po出来了。


(19)

吕岩回来了。
这也没什么。


可他居然是和何潮音一起回来的。



别的弟子倒还不如何,深知何潮音多年仇视、吕洞宾退避的大弟子与二弟子,可真是感觉到了极大的疑惑。
李忘生觉得作为弟子不便多问,但谢云流实在憋不住,挑了个时间上三清殿。

那时吕洞宾在炼丹。谢云流从镂着夔纹的长窗看过去,雪峰山巅,高高的松树的树影如同青云,无声无息。
吕洞宾功力之高,不拘泥于青铜炉鼎,拿着一个绿釉炉子,造型再简单不过。烟雾袅袅,殿中光影交错,不停变幻。

这话真要回答,也是无法回答的。

吕祖修的道最透彻,但早些时候也担心过道心不稳,所以自己在山上修炼,不与外人来往。
当年与之有过一些情愫的何潮音,在吕洞宾心里,会束缚住他的剑,束缚住他的道心。大道至善,怎是俗世情感可比?
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愧。所以就让她留在后山,时不时上门骂自己一顿。也好。

忽然有一天她就不见了。几个月的不见。道家光阴缓慢,不过弹指,可是想起来居然心闷。
这样抑着心的感情,不知道多少岁月不曾出现过了。
看来何潮音的存在所产生的影响,绝不是那么简单。
他以为生命中,唯一可以相守的,只是天道无常。将此生合于天道,无牵无挂。
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一直搁在原处,就只能渐行渐远。

他竟然不想渐行渐远。

吕洞宾很难给谢云流一个确切的解释,此间事仍要自己了悟。

谢云流收到了一堆让人云里雾里的箴言,参不透,且不管。他有别的烦心事。
那夜他发现李忘生对于脚踝上的烙印很有心结,然而此事已然发生,再追悔也是无用,恐怕要将这痕迹消了,李忘生才会释然。

谢云流极力忽略内心那一抹怅然,询问过李忘生的意思,是否去万花请孙思邈大夫看看。李忘生自然极力拒绝——这种伤痕,还能给别人“看看”?

李忘生拒绝了,但谢云流还是决定跑一次万花,哪怕不说原因,把情况讲明白了,也该有更好的灵药才是。


青岩万花,秦岭绝壁,可称天险。望岳顶青紫插天,满山乔木夹道,密布上下,如行绿慕。

孙思邈不在。留在药庐里的是他的首徒裴元。
元宵节刚见过,谢云流看得出裴元城府极深,以同年龄来说,武功也很是不错。洛风交友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则,谢云流不会干涉,这次来也只是为了李忘生而已。
药庐空青色石板铺地,外头开满了不知名的紫蓝、月白色小花,枝叶娇慵,这种景象在纯阳绝对见不到,洛风闲来无事喜欢到万花来,大抵也是为此景吧。

裴元与上次见到时的穿着并无不同,黑衣玄发,宽大衣袖里露出一点银紫色绲边,在草药的香气里像是云烟幻化,容貌未必有多英挺,眉宇间却沉淀了一种古琴缓慢奏出的风采。

裴元对谢云流粗略提及的伤势只是一笑了之,却道:“人之一身,贪心动则津生,哀心动则泪生,魄心动则汗生,欲心动则精生。谢前辈只说了表症,其内在如何,裴元不知,便无从下手。所以才有望闻问切四字。”

谢云流皱眉道:“难道是非要把脉、探察伤势吗?”
裴元笑道:“若是果真不行,也请前辈告知前因后果,我方能对症下药。”

谢云流沉默不语。他当然不愿意说,然而若真如裴元所言,难道还要请他一看李忘生吗?李忘生断不会同意,恐怕心结更重。

裴元看出谢云流犹豫,淡淡道:“行医之人本就德行为先,我断不会胡言乱语。谢前辈想来是担心李忘生前辈,此情令在下很是感动。前辈但说便是,不必有后顾之忧。”
谢云流豁然抬头,一刹那的惊讶与杀气盖不住。

裴元微微一笑:“若前辈想问我从何得知——自然是猜的。不过两位前辈行事如此明显,恐怕也只有洛风还蒙在鼓里吧?”

谢云流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。裴元的深不可测,他此时真正体会到了。不过出于对洛风的信任、对孙思邈的信任,以及无奈之由,也并无他法了。

谢云流的五官本就深刻华丽如剑锋,怒时颇令人感到坚硬恐惧。然而裴元何许人也,三言两语便将杀气消弭。
听谢云流将始末道来,裴元沉吟了一下道:“以男子之身承受情事,本来就不是易事,何况还是受到强迫。若是受伤流血,对身体便会有很大亏损。”

谢云流想起事后李忘生一脸惨白晕厥、下身都是血污的样子,顿时十分焦虑。
不过裴元的目的完全不在于让谢云流更加愧疚,他很快便接着说:“我且先开一些方子,让人熬成膏,请前辈带回去。所谓悲则气消,惊则气乱,劳则气耗,思则气结。心病还需心药医,若是李忘生前辈有什么内在郁结,恐怕只有前辈可以化解了。”

谢云流此刻觉得裴元真是句句切题,倒好像让他通透明白了很多似的,便接着问了一句:“若是我有心化解,他无心接受呢?”
裴元诧异地看了谢云流一眼,道:“前辈怎会有如此想法?”

谢云流觉得自己方才失言了。他冷哼一声道:“我师弟待我极好,哪怕是……也不愿责怪我。但他偶有退避,我也觉察得到,想来只是因为个性温和而不与我计较罢了。”
裴元假作诧异地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那前辈只消解释清楚便好,这又有何难?”

谢云流沉默良久,憋着不说。裴元摇了摇头道:“我以为前辈应当是不做不休之人,难道连这样都做不到吗?”
谢云流瞪了他一眼道:“你懂什么。我已然伤害了他,自然不能……不能再做出难以面对他之事。”

裴元心里暗暗摇头,心想纯阳修道之人果真是不识半点人间烟火——从大的,到小的,都一样,什么也弄不明白。
他想到这里,声音便不由自主透出些冷淡倦怠:“情情爱爱,本就是合乎常理之事,是男子是女子,是否是师兄弟,又有什么关系?此事非不可容于人前,前辈在踯躅什么?”

这个话题倒真的没有人告诉过谢云流。其实此前他和李忘生的关系已陷入一种微妙的僵局。他既然觉得自己控制不住,却又不想伤害李忘生,便有所回避,欲靠近又常退却。
李忘生大概是被这种反复无常折磨地不耐烦了,一退再退,存在感隐藏得像一撇无心画下的淡墨痕。

裴元听着只觉得无奈。那日元宵灯会,他看得明明白白,两人分明互有情意。想来对于谢云流的回避,李忘生是误解了,失落之下,指不定以为是自己的非分之想。谢云流又再次误解,他要退一步,李忘生便觉得谢云流知道了些什么,只是不忍伤害他,虽尴尬却不愿点破。如此一猜测,自然更要逃避。

这纯阳宫上下,竟然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。可惜自己对李忘生的揣摩,并不能告知谢云流,不然空惹误会——天知道他听洛风讲了那日李承恩的事,虽然洛风自己也没搞清楚事情原委,裴元可是暗自好笑呢。

所以他也不点破,看药也差不多了,便找来菖蒲叶子将膏脂裹了,递给谢云流道:“烙开皮肉深可见骨,便无法根治。但用此药,应是能使疤痕消退些许。”



谢云流谢过了,感觉已经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——至少,怀抱爱慕并非不容之事,自己虽然害怕冒进会加深李忘生心结,但若能让李忘生也懂了这个理,也未尝不可吧?

这一路下山,大石磊落,棋置星罗,松竹与石争隙。四旁有苔,如发下垂,嫩绿浮烟,娟然秀美。万花桃源非梦,名不虚传,若是日后得暇,便同师弟一起过来赏游,也是逸事一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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